张文静笑道:“这两年,女儿也有所长进嘛。”

张柔沉吟了许久,本要骂张文静的话终是没再说出口,只是缓缓道:“明年吧,明年为父擒了那小子,让他入赘我张家,只要他肯,一切都好谈。”

“父亲……”

“我不管他是否有妻室,有也得给我休了,从此对张家死心塌地,一如乔孝先当年。若他不肯,你便死了这条心。”

张文静低头不言。

张柔语气很冷峻,不容反驳,又道:“为父已退了一步,此事只能如此。”

作为父亲、作为一家之主,他这个表态,确已尽了力,挥了挥手,让女儿退下,不再多谈。

他并未告诉张文静为何能确认明年必擒李瑕。

说到底,在大势面前,李瑕已成了小事。

张柔独坐在那思索了良久,起身转进书房,打开墙上的暗格,从当中拿出几本册子。

这是去年在微山从李瑕手里夺来的情报。张柔当时便认为这是李瑕故意留下的……

他熟练的拿起其中一本,只一翻,便翻到了中间的某一页。

“戊申年,诸王会于阿剌脱忽剌兀之地,拔都首倡推戴,言蒙哥聪明睿知,可为大汗,众悉应之……”

张柔眯了眯眼,目光再次看向那“蒙哥”二字。

那里被人画了个圈,旁边写着六个用血迹写的简笔小字,字迹很是潦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