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德生听马千这般说,也觉得有道理。

“也好,那我这便传书回临安,为马将军报功。”

“须尽快请朝廷下诏宣布李瑕为叛逆,我才好从容应战。”

两人根本没有谈马千是否要自缚去向李瑕请罪,必不可能去的。又商议了一番,认为应该派人到营中宣扬,李瑕其实已谋反,只是朝廷消息还未送达。

总之,虽猝不及防丢了合州,守也不难守,但还是只要在朝廷宣诏、吕文德援兵抵达之前守住重庆府既可……

安排完这些已是深夜。

于德生离开大堂,眼看这川蜀的夜晚一片漆黑,愈发怀念临安城那彻夜不眠、灯火绚烂的杭城大街。

“这次来,也不知多久才能平叛归钱塘……我亦欲、西湖去。目送兰桡知几度。”

虽是国事沉重,这书生的身影犹带着几分潇洒。

马千还坐在堂上,将脸埋进蒲扇大的双手中,有浊泪从指缝中滚出,沉溺于儿子被斩首示众的悲痛中不可自拔。

“儿啊,你未战亡在抗虏战场,竟死于叛逆之手……为父,必为你报仇雪恨。”

一开始,他只是不服气李瑕、张珏,如今则已是私仇大恨。

次日。

马应麟领着三千宁江军精锐拔赴三槽山。

马千则亲自调整了重庆府城防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