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

校场上,炮声响过,大刀斩下,一颗颗带着辫发的头颅滚滚而落……

燕京。

会同馆中,刘秉忠与王文统正对坐而谈。

王文统时年已六十余岁,双眼细而长,看起来便像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

“如今想来,陛下当时一见我便让我主政中书省,怕是想将我从山东调开啊。”

“这是自然。以道你一走,李璮身边便再无像样的谋士了。”

这“以道”是王文统的字,偶有人说笑,蒙古这位平章政事的字号,比宋国平章军国重事贾似道的名字少了个“人”,但王文统做得却出色得多。

而此时聊到李璮,王文统却是长叹了一声。

他当然明白,自己一旦离开,李璮身边便再无一个可以拿主意的人。

但两年前,忽必烈将他这一介布衣直接拔擢为平章政事,已是容不得拒绝……

“两年来,以道做了很多啊。”刘秉忠又道:“恢复汉法,我辈虽倡导多年,却是在你手中真正被实现。”

王文统道:“是刘公与诸公多年来为陛下陈述儒学,我不过是恰逢其会。屋子盖好了,我添上瓦片而已。”

“不能这般说。”刘秉忠摆手道:“你做的皆是得罪人的事,老夫心里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