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打法确实讨厌,正如汪德臣当年在利州营田。”

“当年蒙军面对我们构垒守蜀也觉得棘手吧,所以二十余年打不下川蜀。”

“你没用火炮轰他的城垒?”

“你得先给我能收复各城寨的兵力啊。”张珏道,“否则轰破他的墙却不派兵进去,有何用?”

李瑕抬着望筒看了许久,自语道:“蒙军撤兵了,杨大渊不撤?”

张珏道:“史天泽撤兵,是因为各路世侯兵力集中在黄河东岸,每日糜费巨亿;合丹撤兵,是因为那些兵马属于蒙军主力……杨大渊不一样,兵力不多,且不耗费钱粮,还能种出粮草,越推越近,他是不可能撤的。”

说到这里,他又骂了一句。

“贼他娘,这数典忘宗的狗奴才除非被我斧头劈死了,不然怕是一辈子扎在这里。”

李瑕遂想起《水浒传》里石秀骂梁中书的话,随口也骂了一句。

“与奴才做奴才的奴才。”

张珏大乐。

李瑕平素都是绷着,打仗、理政,极少就某个人某个事表露出个人的情绪。相比很多人,杨大渊也绝不是他最讨厌的那个。

今日能这般骂上一句,还是因为与张珏是朋友,没那么绷着。

但骂过了之后,也要面对眼前的形势。

大宋南渡之前,与西夏的疆域就划定在延安以北安塞县附近,因为再往北打也守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