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能给人封世袭的都元帅,你封不了。你还只是大宋的平陵郡王,只有举荐之权,没有封官之权。”

“嗯,这方面劣势太大了。”

“但有些事你能做到,忽必烈做不到。”张珏抬手一指北面,又道:“我与那些人不是一路人,求的也不是这些。”

“我知道。”

“你不知道,这一年来,北面遣使来招降我五次。我若点头答应,杨文安想要的,我早便有了。但我到这延安府来,不是来求个蒙古世侯当的。你我早便说好了,要恢复汉唐雄风。”

张珏语拙,念叨着“汉唐雄风”四字,像是品酒一般地品味着,最后道:“一家一姓据一小城,也称甚军民总管,也称甚世侯,土财主罢了,有些人一辈子眼界也只在那可怜可笑的土财主,也配与我们万万汉家男儿的志向相比?”

他还在气方才郝天益的讥讽。

因郝天益就是连讥讽他的资格都没有。

李瑕看着张珏,笑了笑,道:“不是每个人都这么想。”

“你可以给他们引路,不是吗?”

“也是。”

“这种胡虏肆虐的世道,我信天下间一定有很多很多人,像我们一样有志于振兴。”

李瑕自语道:“需要我们给他们更多的信心。”

张珏道:“我只管打仗。至于怎么给别人信心,你慢慢想。”

“是,这是政治仗。你管打仗,我管打政治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