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用啊。”岳伯笑道,“这不下雪了嘛?有阵子没去提水了。冬日就是柴禾不好捡,没柴了夜里冷得厉害……”

郭弘敬一愣,苦笑道:“那明年浇田,还得一桶桶水从两里外提不是吗?”

“郭相公知道明年可修渠吗?若能赶得上,后年不就有水浇田了嘛?要是修渠,小老儿也能服徭役,总比提水快活……”

郭弘敬听着听着,再看到岳伯手里那木柴上“新渠万古利于民”几字,忽觉鼻头一酸。

他猛地抢过这木柴,丢进灶里。

“郭相公?这怎使得!”

岳伯连忙将那木柴抢出来,用手擦了两下,也不怕被上面的木刺割了手。

“郭相公的墨宝,哪就能烧了?前阵子邻村的读书郎还说这字写的是顶好的,一手好字啊……”

“烧就烧了。”郭弘敬道:“不过就是一根木头。”

他颓然拍了拍膝,又自语了一遍,也不知在说那柴禾,还是在说自己。

“就是个木头。”

……

忽然。

“有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