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只面带无奈:“是我大意了,原本以为在这里不会有人懂得气象学,戴先生是党部调查室的人?”

左重听到这话不乐意了:“大师,你我相处的不错,否则就凭你这句话,我就得好好招待你一顿。

你也不用试探我了,咱们就开门见山吧,怎么样,能不能跟我说一说你的故事,我真的有点好奇。”

本只的任务不是普通间谍可以执行的,只有经过系统教育的专业人士,才懂得分析那些复杂数据。

本只摇摇头,微笑道:“没有什么好说的,三十年学文,二十年参佛,半百之际阴差阳错入了这行。”

他什么也没有透露,关于自己的任务和来历更是只字不提,不管是和尚还是做间谍,他都很敬业。

左重恍然:“原来是这样,我猜大师也是渔民子弟吧,不能学以致用帮助更多的人真是一件憾事,放弃原本的信仰更是一件憾事。

我想这一定很痛苦,五十年的人生再造,这无异于把你套在另一个人的壳中,难怪你在宏悟大师的法会上放浪形骸,演的不错。”

直到此刻左重才明白,在法会上粗鄙不堪,吃饭时贪图口欲,在禅房抨击同道,在树下侧卧修行,对渔民的悲天悯人,这些都是本只的一部分,不是本只的全部。

本只给左重鼓起了掌,连连惊叹:“真是令人惊叹,我的确是渔民的儿子,同样经历过生离死别,可戴先生竟然从法会时就盯上了我。

但那时你我并不相识,你们是如何发现的,难道真的是接头人的线索,我想不会那么简单,不知戴先生是否可以满足我的好奇心。”

左重没有回答,他听着风车下渔民们的劳动号子,陷入了沉思。

很久后,他笑了:“我们就把这个当做一个秘密吧,就像我不想问你是怎么找到的小关山墓葬情报。

如果你是因为与家人的生离死别,而去学习的气象,那就告诉我这些年你记录的气象资料在哪里。

不是我需要,而是这些可怜人需要,毕竟他们是真的把你当成了救世济民的高僧大德,你说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