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定六见阮小七这般说,连声相劝,阮小七哈哈一笑,浑不在意,王定六又道:“小七哥哥说的林教头,莫不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

“不是他还有谁?”阮小七回道:“你回去了,若得了空,我便带你去找他,若得他传授,却不比那些鸟师父强千百倍?”

王定六见说大喜,道:“若能跟他学上几招,我此生也不枉了,到时候也能替哥哥挣些脸面,不叫人家说他看错了我!”

阮小七闻言好生的打量了王定六一番,良久才道:“哥哥还真没看错你!”

王定六闻言有些耳根发热,直低了头,阮小七也没再说话,两人沿路急赶了一阵,便来到了王定六说的地方,此时岸边静悄悄的,却哪里有渡船的影子?

阮小七却不疑心是王定六没有把事情办好,只是暗叫一声“糟糕”,回头望着王定六道:“莫不是这两个贼厮又害人去了?”

王定六此时也是心中大急,暗道头一次给哥哥办事,莫不是就办砸了?忽见这时阮小七一扯他手,指着江中道:“那里莫不是有艘小船?”

王定六见说借着月色去望时,隐隐约约似像一艘船的影子,只是看不大真切,正要问阮小七时,只见他已经将长刀衔在嘴中,开始脱衣裳了,王定六见状拍了拍额头,暗骂了一声自己太傻,随即也跟着脱了起来。

两人很快把衣衫藏好,便朝江中走去,眼看水已经淹没到腰间了,阮小七赴水而行,王定六也紧随其后。这阮小七是水中行家,看王定六使水的姿势便知此人身上有货,看来横渡一说还真不是吹出来的。这两人轻手轻脚直往那船摸去,快要到时,忽听船上一个汉子急切的声音传来:“好汉,你绕我母子性命,都把金银与你!”

只听那艄公道:“金子也要,你母子的性命也要!”

那汉子欲哭无泪,急求道:“我老娘背上有疾,不能见水!好汉!你且听我与你说,人生在世,谁不是娘生父母养的。你若只顾害我老娘,怕不是要遭报应?”

那艄公大笑道:“你的老娘须不是我的老娘,只顾与我说这些鬼话作甚?”

只听这时一个婆婆道:“顺儿,你莫要求他!我便是死了,也不打紧,这都是报应啊!想你那大哥平生不作善事,只顾把良人坑害,我劝说他多少回,他只是不应!如今我得了这要命的病在身上,名医摇头。百药难治,你那大哥他只装作睁眼瞎,半面不来看我,好似我死活与他无干一般!你说老天不理会这等畜生,却只顾把劫数报在我娘俩身上,莫不是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