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宋江面不改色,依旧满脸笑意,只是殷勤朝戴宗敬酒,戴宗受宠若惊,连连回敬,顿时把气氛营造得十分热切。待两人把盏数回,只听这时吴用出言问道:“兄长却是为何流落于此?”

宋江见说一叹,把前事有删有减的说了一回,又道:“故此小弟便在晁天王处落草,哪知回家取家眷时,不幸走漏消息,被县里做公的捉了,这才发配于此!”

吴用和戴宗听了唏嘘不已,只是吴用心中暗喜异常,只是敛住喜意,叹道:“兄长既然受屈,晁天王是个有恩必报之人,小弟这便传回消息,请他发兵前来营救兄长!”

宋江闻言心中如炸雷一般,只是仍能面色如常,谈笑风生,只听他道:“如此岂不是叫戴院子坐蜡,如此实非好汉所为,不可不可!学究莫为了小弟的事情,连累的院长!”

戴宗见说忙起身道:“有小弟在此,定不叫哥哥受苦!就是要出去时,容小弟先想个法子!”

宋江起身谢过了他,吴用却是眼露精光,望着宋江若有所思,顿了片刻,当即试探他道:“我且想个法子,既叫戴院长不吃挂落,也能叫哥哥安然出去如何!”

宋江闻言望了一眼笑吟吟的吴用,却把目光避开,当即沉吟道:“小弟临来之前,我父亲忙前忙后的打点,只嘱咐小弟在此安生服刑,小弟每每想起父亲大人的殷殷教诲,实不敢忤逆!吴教授的好意,小弟心领了!

吴用见说心里有底了,事情怕不是像此人说的那么简单,只是这人是个有道行的人,再试探怕就要露馅了,当下只是面带微笑,殷勤劝宋江喝酒。

不想这时宋江却伸手指了指天,道:“先生大才,得罪了那人,还敢在他儿子面前伏着,真是好胆识!只是不知先生为何不去二龙山投晁保正,敢是消息不便,先生不知么!”他在山上时,问到晁盖这吴用的下落时,晁盖只是面色尴尬,缄口不言,是以他对这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甚么事,渐渐感起兴趣来。

吴用见说摇头苦笑,长叹了一声,道:“小人哪有甚么才干,好容易大弄一回,便送了好几个兄弟,得了兄长消息,知他们如今在山上快活,小弟也算是心安了!”

吴用话一说完,和宋江不经意对上一眼,两人不禁意味深长的相视一笑,接下来仿佛越好似得,两人都不再互相试探,便见三人在此大喝了一场,吴用起身算了酒钱,戴宗道:“怎好要先生花钱!”

吴用笑道:“你我兄弟,何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