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伦陷入沉思,暂时没有发话,而厅中几个头领闹得厉害。鲁智深把桌子一拍,道:“好生听哥哥说话,都鸟乱个甚!”

李逵见状把头低了,这和尚好生厉害。却是惹他不起。縻貹见状直想发笑,忽然想起有兄弟落入敌手,却是笑不出来。忙正了正脸色,直往头把交椅上的王伦望去。此时厅中一片安静,只见闻焕章摇了摇头,嘴中直道:“没道理!甚无道理!”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朱武出言道,“我梁山泊里那独龙岗不远,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就是我本不欲寻他时,他也怕我惦记着他哩!”

晁盖闻言,脸忽然红了起来。吴用见状直摇头,这不跟当年自己等人寻梁山麻烦时的顾虑一般么。只是自家这几个兄弟吃了大亏,蒙王伦宽恕了,此时坐在这聚义厅上如同一家人般,只是那祝家庄的领头人,还会有这般好运气么?

“祝家庄是个大庄,庄上有一两万户人家,抵得上寻常一个县城的人口。每户出一人,就可凑出一两万人马,虽是农户,但也不可小觑。只是仅仅凭着这个,就敢无故惹我梁山,除非那庄主失心疯了!”萧嘉穗说到后来,直摇头,只见他顿了顿,又开口道:

“他一个人疯了,不可能整个庄子人都陪他疯,总会有一两个清醒之人罢。只是其仍然做出这般挑衅之事,如此看来,其人举止失常,必有诱因!依小弟看来,此事定没有那般简单!”

“郓州兵马可有异动?”一直沉思的王伦突然抬起头来,问朱贵道。

“太守候发整日大摆筵席,夜夜笙歌,一副天下太平的模样,城中军马也无调动迹象!”朱贵据实禀报道。

“萧大官人说到点子上了,只怕我等兵马一动,这郓州就有反应了!”闻焕章开口道。

朱武闻言,沉吟片刻,开口道:“莫非候发的算盘是以祝家庄为诱饵,诱我等出山?候发此人,前番招安我们不成,心中怀怨,一月之前,又叫我山寨吃了他一个指挥的人马。此番对付我等,倒也说得过去。只是那祝家庄凭什么甘愿做替死鬼?不怕大军来援之前,我梁山先灭了他的庄子?”

晁盖这时插不上话,回头看了吴用一眼,心想这梁山上还是高人多啊,三两下便拨云见日,叫幕后之事显现前台了。这时不免联想到自己身上,二龙山中,吴用谋人倒是有才,只是谋事却差了些,幸而还有公孙道长帮衬着,只是和梁山三位军师比起来,却又显得有些孤掌难鸣。

怎地天下英才都叫这位贤弟网罗到了?晁盖心有感触的摇了摇头,抬头望了一眼主座上那位始终叫自己有些看不透的男子,心中不住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