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叔侄闻言大喜,原本他们心中还有些担心,擅自带人去州治劫牢会不会违反山寨的策略。他们虽然口头上答应了孙新夫妇,但是心中早做好了回山寨请罪的准备。哪知此时王伦竟然这般表态,这对叔侄心中都是无比感慨,只听邹渊笑道:

“原本去州城劫牢,小弟心中还有些不安,此时有了哥哥做主,咱也不怕了!”

邹润见说,在一旁补充道:“方才在酒店时,咱们商量好了,准备趁夜去劫牢!”

王伦见说望向顾大嫂,此时这位热情泼辣的妇人,显得有些不在状态,进门之后几乎没说过一句整话。此时孙新见王伦望来,忙道:“原本是准备去劫牢,只是寨主哥哥在此,必有高见,还请示下!”

“劫牢问题倒是不大!只是牢中虚实,往来路径可曾打探清楚?”王伦问孙新道。

这时一个沙哑的声音回道:“牢中有乐和舅当值,打探消息应该不难!我观他虽武艺不精,却也是个爽利义气的人,这次要不是他出来与我等通报了消息,我那两个苦命的兄弟岂不是送在冤狱中去了?叫我怎生跟他们九泉之下的父母交代!”

王伦见顾大嫂声音嘶哑,眼睛充血,劝道:“大嫂,莫要忧虑过甚!你放心,解珍、解宝这两个兄弟,我若不救出他们来,我也不回山寨了!”

顾大嫂闻言长叹了口气,随即朝王伦拜道:“多谢寨主厚意!在座的各位好汉,都是我家的恩人,我也不敢惺惺作态!实在是某些人太没有人味,叫我一想起来就生气!”

孙新见说,上前去拉顾大嫂胳膊,顾大嫂冷哼一声,哪里肯理他,孙新无奈,不禁叫屈道:“我又不曾说不救两位兄弟,怎地怪到我头上来了!”

顾大嫂心中的火,被他这句话侧地带了出来,低吼道:“解珍解宝偏是我的姑舅兄弟,不是你的孙家姑舅兄弟?连毫不相干的乐和舅都晓得过来报个信,只怕这城里就你哥哥偏不知晓!”

孙新被浑家说得哑口无言,既然乐和都知道此事了,自家兄长肯定不会不知。其实乐和也没有理由不说,他若不说,将来铁定落下埋怨,似他这般聪慧之人,是不会犯这种替他们背黑锅的错误的。故而他也不否认浑家的话,半晌过后,方才低头道:“我兄长熬到现在不容易,他也是身不由己!”

“我呸你个身不由己!我这俩个表弟是欺男霸女了,还是为非作歹了?他在知州面前说两句人话,就身不由己了?要花银子只管说来,咱家就是砸锅卖铁也要管这两个弟弟!他莫不是没有脸皮找咱们要,自己又舍不得出血跟毛太公斗法,才不接这‘麻烦’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