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斗

囚斗

碧霄阁并不是欢死楼最重要的地方,“张先生”或许只是暂时地去了一趟,昨夜李缥青轻松进入后院,避开的守卫其实并非欢死楼的人手。

裴液想着这件事,人已经再次来到了长孙院外。

长孙是衣家的人,他刚刚和衣南岱共同完成了水央玉珂的寄送,如果说齐云在过去几十年里,为衣家的图谋做了什么贡献的话,那么长孙手里一定握着些见不得人的线。

例如隐在散户中到博望去的那枚外卒。

而在齐云被交接给欢死楼的这个时间,长孙要离开大管事这个位置,那么前来接手的,也一定是欢死楼自己的亲信之人。

那么顺着长孙就可以找到这位齐云的新任大管事,而顺着这位大管事,就可以找到那位“张先生”,找到欢死楼在相州城的秘阁。

裴液在对街的摊子上坐下,放剑于桌,要了一碗热面。

热气、汗味、噪嚷,白汽蒸腾,裴液仿佛又回到了奉怀的小酒馆。

而与同一时刻李缥青的充实奔忙不同,他在这里着实坐了许久,和邻桌的汉子从面条的粗细软弹一直聊到了大唐王朝的更替,天色都昏黄了下来,斜对面的宅院仍然不见有人进出。

邻座的汉子一腿盘在凳子上,早已凉透的空碗在面前放着,已加过两回面汤,此时又俱已下肚:“小哥,你当是南北走得多,但我觉着,哪都是一个理儿——有权有势,那什么钱都让他们捞了;没钱没权,累死累活挣十个板子吧,还得他娘吐出去五个!”

“这倒是!”

“是吧!”男人瞧了眼斜对面那紧闭的大门,低了下声音,“就说那边那院子,你晓得是谁的不?”

“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