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并不只在奉怀小城发生。

将时间前移一些,回到八月初三雨压城之时。

再把视角拉高,拉远,挪到奉怀背靠的苍苍茫茫的薪苍山脉之中。

这里峻崖高树,深谷长渊,抬头只见一线狭长的天。

黑云渐重,一场暴雨正含在天公的口中,细风从唇齿间露出,渐渐大了,树林也簌簌地摇晃起来。

一个人影在踉跄地奔行。

莫五强咽下一口涌上喉头的血,但左臂的伤口又开裂了,几滴血不可避免地落到了地上。

他停下脚步,将洇血的土拾起,吞入腹中。并再次撕下一片裤腿,草草包扎了一下。

暴雨要来了,如果按照过去几十年的经验,雨水会掩盖痕迹,冲散血腥味,猛兽一切觅踪的手段都会失效,他就不必再费心掩盖踪迹了。

但是这次不一样,念及那畜生对血液鬼怪般的感知,他心中实在难以安定。

雨水冲刷伤口,血液必定溢散,这场暴雨也许并不站在他这边。

但他没有选择,弓斧已经丢弃,只剩腰间的一把小匕,他只能跑得再快一点,更快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