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剑籍不能带出剑楼,裴液就此将它合上,等着下次再看,然后他回到院中,换下了这身素雅的修剑服,穿上常袍提上佩剑,将雁字牌转了两下收好,拎起黑猫走出了院门。

现在真是每一份光阴都不可浪费,如此先看了剑籍,路上就正可思索内容。

大理寺并不坐于南衙,而是独立于皇城之外,一早修文馆就遣了一辆马车来院外候着,裴液掀帘上车,车马平稳往西而去。

他自己踏檐当然是比马车快的,但这是神京明文禁止的行为。

实际上修为越高的修者在这座大城越受约束,将如此规模的雄城纳入同一种秩序是人间独一份的奢侈,但也正是人们往来有序、百姓安居乐业的保障。

转入正街时,裴液掀帘拎起黑猫,把它扔了出去。

西城,大理寺。

庄严精美的雕绘大门,四座兽雕簇拥出威严的气息。

大唐颁发之令印都有天下唯一之玄纹,裴液验过雁字牌走进来,先是堪称辽阔的前厅,无数石凳上坐着备查问或等结果的案情牵扯之人,裴液佩剑而入,人们自然避让,大步穿过前厅中厅,照昨日许绰的告知,径直来到左一的议事小院。

木门掩着,他轻轻敲了敲。

院中似乎一静,片刻后门被拉开,露出一张并不陌生的面孔。

身姿硬挺,面容肃正,青服佩剑,正是那位有过几面之缘的寺丞。

其人见到裴液也一怔,眉毛微蹙道:“敢问.”

“查问案情。”裴液抬手示意一下牌子,“照世仙人台,雁字裴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