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分配到称光王府的內监都是在权力斗争中的失意者,他们一个个跪拜在道路的两边,恭候着朱瞻基的到来。

朱瞻基这个时候不需要宣扬自己的亲和,在这个阶级固化的年代,过分的亲和是自掉身价。

在整个內监系统,除了明面上的级别之分,內监们在潜规则下划分出了比明面上级别更多的等级。

能够近身伺候皇上的,能够近身伺候朱瞻基这个太孙的,能够近身伺候太子的,后宫各级嫔妃的,这就分了好几个等级,并且这些都属于是上层阶级。

中层阶级主要是以內监在各地的采买,镇守使,税使,监军为主,他们大多有一技之长,能力出众,可能随时就能成为皇上的心腹。

而被发配到各家王府的内侍,大多已经远离了权力中央,甚至根本碰触不到向上的台阶。

这些人,也是对皇权最为畏惧的。

在他们这些人之后,才是一众东瀛王室的成员,此刻也都战战兢兢地跪在主殿的门口。

朱瞻基的眼睛在院子里一颗光秃秃的柿子树上凝望了半晌,此时已是隆冬,树上变的光秃秃的,下面的柿子都已经被摘掉,只剩下了树顶还挂着三个黄橙橙的柿子。

“称光王何在?”

跟在他身边的王府总管毛虎连忙禀道:“称光王在后殿偏殿……”

朱瞻基打断了了他的话问道:“称光王虽然被囚于王府,却是东瀛一国之君。大明与东瀛乃兄弟之国,怎可如此轻待,直至称光王病重才由东瀛臣民上告陛下得知?尔身为王府总管,上不能尽心尽责,恪尽职守。中不能平等相待,服侍称光王,下不能安抚东瀛臣民,让他们惊扰陛下。实乃无能!……来人,将毛虎拉下,重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那毛虎本就如丧考妣,今天惹出这么大的麻烦,就是朱瞻基砍了他的脑袋,也不会有人认为过分。现在只是被打二十大板,已经是喜出望外了。

他不敢反抗,被褚松和两个锦衣卫护卫押了下去,在一众东瀛王族面前就开始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