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恼火地对着黑屏的手机吼了一声:“啊!为什么连电都不给我充一下啊!”

“让我认错是不可能的!”贺临舟不假思索道。

从小区出来沿着道走到街角,正路过一家早餐摊,贺临舟手里的牵引绳突然有点拉不动。他扭头一看,春梅微屈着两条后腿半蹲在小笼包摊位前一脸凝重地看着他。

“……驴脾气!”贺母被这一对儿爱钻牛角尖的父子俩气得不知道说什么,低头愤愤地从包里掏出一部手机和一个钱包塞到他手里,怒道,“行,那你就永远别回家了,我倒要看看你能在外面混出个什么样子!老张开车。”

贺临舟却梗着脖子执拗道:“反正我这次就要跟我爸抗争到底,以绝后患。”

这是贺临舟有史以来第一次觉得三十秒这么难熬。

贺母抬手在他脑门上拍了一巴掌,瞪着这个嘴里没一句正经话的人。贺临舟忙向后仰了仰后背,努着嘴添油加醋地连解释带卖惨:“我这不是没钱嘛,暂住在他家,白天给人当保姆,洗衣做饭端茶倒水,晚上跟狗抢沙发,有时候还抢不过……”

贺临舟本想怒气冲冲地质问一句“你调查我?”结果台词才刚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先把自己逗乐了,“我们家最近这个画风怎么回事?你说你们俩赚这么多钱多出去纸醉金迷一下不行吗?没事儿别老宅在家看狗血八点档了。”

贺临舟牵着春梅从小区里出来,沿着街道慢慢悠悠地往小区后面的街心花园溜达。

贺临舟眼睛一亮,问:“我爸松口了?”

“你还汪,你还好意思汪!”贺临舟把手里没用过的报纸卷成细桶轻轻敲打着它的脑袋,嘴里碎碎念道,“丢不丢人,丢不丢人,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

贺临舟心道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