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负雪终于有了反应,他愈发坐直了些,拉高了盖在腰间的薄毯,似乎是病中受不住傍晚的寒气,蹙眉低声道:“陛下日理万机,我要你改药方,正是不愿因自己微末之病,惊扰陛下。”他这才把目光从窗外挪回来,看向案几上热腾腾的汤药,抬手试了试药碗,只是略烫,便端起来一饮而尽,颧骨处因热度潮红起来,却越发衬得脸上瘦削。

薛昭看着他口是心非的模样,叹了口气,道:“你自己也通医理,旁的话不必我多说。人生在世,不管你有什么为国为民的宏图大志,总要先保住命,才能做事。陛下有她的愿景,你也愿意襄助,可是人得量力而行。不管陛下派给你多少差事,你都一口应下来,那陛下当然觉得你能力过人,再有新的差事还是派给你。你自己数数,手头上都多少件差事了?就是道观里的小道士,还知道打个盹偷个懒呢!你就不会跟陛下叫声苦?”

萧负雪皱着眉头,似是因汤药苦涩。他的确是不会叫苦的人,不管是对朝政,还是对眼下的汤药。

他好半响才开口道:“事情总要人去做的。”

“那非得你去做吗?难道旁人便做不得?”

“旁人做,我总是不放心。”萧负雪凡是汇报给皇帝的政务,都是自己亲自把关过的,陛见时的一句话,他兴许半夜要看一两个时辰的文书。

“你啊!”薛昭恨恨一叹,盯着他看了片刻,见他不为所动,便探手入怀中,取出一物塞到他怀中,道:“这个给你。”

萧负雪微微一愣,低头看他塞来之物,却是一只鼓鼓囊囊的锦袋,摸上去里面像是(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