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玉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站在她的身后。

她声音不大,夹杂在风雪声中,依旧显得温和。

“他是在昨天晚上离开的。力战而亡。”

云成弦安静听着。

“我来见他的时候,他的身体依旧直挺挺立在城墙上头,手里紧握着凯旋剑,仿佛一座永远也不会倒下的英雄雕像。”

“他的亲卫说,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敌军攻势一波接着一波,哪怕他一动未动,也没有敌人敢冲上来与他正面交锋,那些人在这一个月里都被他杀怕了。他用尽他的生命,庇护住身后的行唐关和十六座城池。”

衡玉说了两句,又沉默下来。

攥在手里的帕子很快就脏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这张帕子已经脏透了,把你的帕子递给我一下。”

云成弦蹲下身,从袖子里掏出手帕,用新堆积起来的、干净的雪打湿帕子,将它递给衡玉。

衡玉继续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