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用力的吐了口浊气,低声问道:“于老师父,有办法吗?”

“夜袭最为混乱,上皇在阵中,怕是会有不妥,若是全部压上,怕是会产生大规模的骚乱。”于谦满是感慨着的看着西便门外的瓦剌人大营。

朱祁钰点头说道:“那就做,四门合击,此乃战机,稍纵即逝,朕以为不用顾虑太上皇。”

“太上皇乃是我大明的皇帝,如果他知道得知能有击溃瓦剌人的机会,也一定会赞同的。”

朱祁钰已经替朱祁镇做了合理的解释,至于朱祁镇是不是同意,那就无所谓了。

于谦无奈的摇头说道:“太上皇在阵中,大规模夜袭,很容造成极大的骚乱,其实臣考虑的不是太上皇怎么想。”

“而是会让我大明将士们投鼠忌器,而不是臣等不愿,实属不能。”

“只能派出小股袭扰,以疲惫敌军了。”

朱祁钰用力的吐了口浊气:“朕明白了。”

他可以不顾及朱祁镇,于谦可以不顾及朱祁镇,但是于谦手下的军将呢?于谦手下普通的军士呢?

那是曾经的皇帝,做了十四年的皇帝,对于军士而言,那是做了十四年的君父的人。

投鼠忌器四个字,就是现在于谦最担心的事,若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得不偿失。

夜袭是偷袭,瓦剌人把朱祁镇挂在杆子上,让大明军队停火。军队怎么办?

偷袭变成了正面决战,又要怎么办?

大明如果在家门口战败,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