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出来时拎着枪,这里是杀戮秀,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他走到大厅门口,所有人都转头看他。

这一会儿时间,梦魇般的大厦中临时形成了一片脆弱的封闭空间。闪亮的泥砂和玩具封住了深渊般的大洞,建筑修补枪填满了墙和地板上的缝隙,驱离剂四处喷洒,浓得呛人。天顶的自明灯群碎散了,在边边角角固执地亮着,光线凌乱而璀璨,照在彩虹色乱糟糟的墙上,像身陷一场花里胡哨的荒诞剧中。

他一眼看到八……九个人,个个带伤,地上四处是能量弹、火枪和炸药的痕迹,四处可见破碎的藤蔓,武器散乱地丢在地上——怪物变态到极点,但武器配备倒也算是强大——有的是战斗时丢的,有的是主人死了。

这些人大多面熟,都曾穿着礼服在宴会或是节目上见过,但彼此并不太熟悉。这是杀戮秀选手的默认规则,免得兵戎相见时场面太难看。

看到有人进来,几个选手迅速把手放在枪上——这是他们这种人处理所有问题的方式。

看到是夏天,有人的手迅速从枪柄上挪开,接着是第二个,如同有看不见的指令召集,所有人松开手,不触碰任何武器。

夏天打量他们,接着一眼看到一把散落在一把椅子中间的反抗者重枪,径自走过去拿,这么多人里只有他拿着枪,而所有人都觉得这理所当然。

路上的人都让开身体,让他去拿。

地板上不远处能看到选手的残肢,看不出是身体的哪一部分。

夏天拿起枪——真是个大块头,看着就爽——打开屏幕,看了一下情况,又侧头去看弹匣容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