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芋的行程完全被打乱,在偌大的城市里举目无亲,说不慌张是假的。

也就是这份对自己即将流露街头的慌张,掩饰掉了很多该有的少女羞赧,后来想想,也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吧。

酒店大堂里挂着一顶层层叠叠的水晶大吊灯,金碧辉煌,让人一时间想不起窗外阴云密布雨幕绵绵,天色已经像冬季的四五点钟,步入日光寥寥的傍晚。

轻音乐混合着酒店里特有的香熏,柴科夫斯基的《六月船歌》,和被暖气烘烤着的暖橙香。

向芋在熟悉的节奏里想起早些年的一部韩国电影,全智贤那时候也不过20多岁,长相相当清纯,在电影里是个性格相当可爱的画家,阴差阳错被警察和杀手同时爱上。

结局惨烈得无一人幸免,全部葬送在《六月船歌》的节奏里。

眼下,面前的男人在这样有些忧伤的钢琴曲里,夹着烟的手向她的方向抬了抬,淡声问:“我们是不是认识?”

他点烟时往烟筒里塞东西的动作、以及燃起的烟雾里的沉香味,已经让向芋有些怀疑了。

只不过她一时有些难以相信,在1500多公里外的秀椿街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会这么巧,在暴雨中被困在同一家酒店里。

男人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其实他这样认真的的视线,换了谁都会被看得脸红,然后下意识回避。

可向芋没有,她只是笑着拎起衬衫的一角布料:“我们不认识,不过,你之前帮过我。”

她说完,男人了然地点头,食指和中指把唇间浮起缕缕浅靛色烟雾的烟夹起。

他冲着酒店前台的工作人员稍稍扬了扬下颌:“她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