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天幕上撕开的一道罅缝,昌东不会这么毛骨悚然。

但显然不是,撕撑开的罅缝之间,实在太像一个眼珠子了:它由深浅不同的沙黄和灰黄混成,带诡异的微弱亮色,如同人的目珠自带神采。

叶流西低声说:“好像是一只眼睛,会有很多只吗?”

她想象了一下头顶的夜空布满巨眼的场面,如果一同睁开,那实在……太瘆人了。

昌东说:“只是像,不一定是,也可能只是一个漏口,和眼睛形似而已。”

隔得有些远,看不大清,叶流西看他:“靠近点看?”

昌东点头。

两人后背贴住雅丹土台,尽量轻地慢慢挪到视角更好的一面:这里正对着沙土土台,那只“眼”里的流沙正自土台顶端簌簌流下,挂过那个铲豁开的口子,像帘洞前不息的瀑布。

看了一会,叶流西蓦地喉头发紧:“昌东,你看那个沙……”

昌东看见了,那个露出一角的皮影棺像是对流沙有吸附力,本应自由下落的沙子在经过那个豁口时,忽然全部凹吸了进去,渐渐补堵上缺口……

下落的沙子渐渐稀疏,眼前的明暗似乎有微妙的变化,昌东警觉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