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唐醒过来。

地牢、晚上、身底下垫的是草席,黑石的墙壁阴冷渗水,铁栏外放一张矮木桌,桌上有个带玻璃罩的煤油灯,罩子被熏得一片油黑。

这是被绑架了吧?

肥唐居然不觉得很慌,一路怕死怕妖,情绪酝酿得太足,哭嚎滚爬的狼狈样都在脑子里预演过好几次了——真事到临头,反而有种“不过尔尔”的感觉。

他脑子昏沉沉的,一转头,吓得“啊呦”一声。

是阿禾,抱着膝坐在草席上,正一脸哀怨地看着他,这也就算了,关键她一个眼窝乌青,估计是被拳头砸的。

肥唐差点笑出来,但看阿禾的脸色,笑了估计要被她打,他故作严肃:“你怎么来了?”

阿禾说:“你说呢?”

不用说了,肥唐大致能想象出当时的情形:大概是为了救他吧,然后双双被擒。

他探头朝外看:这个地牢不大,有道楼梯通往外头,出口处是块盖板,估计外头挂了锁。

肥唐莫名其妙:“谁啊?谁暗算我?蝎眼?”

阿禾嗯了一声。

肥唐说:“……你不是挺能打的吗?”

阿禾没好气:“你没看到我衣服上的羽标吗?鸽子,主报信,盯梢,我又不是猛禽队的,再说了,那些人有备而来,我打不过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