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东等了半天,还是没动静,他犹豫了一下,睁开眼。

叶流西把图册扔回床上,说:“还以为你不知道怕呢。”

昌东笑起来,过了会走到床边坐下,想伸手摩挲她脸,叶流西侧了脸躲开,硬邦邦问他:“没话说吗?没话说就从门那出去。”

昌东说:“是我错了。”

“错哪了?”

“约定好的事情,不该节外生枝。自己冒险也就算了,还拖累别人。”

叶流西咬牙:“不是你一个人做事,里里外外,这么多人作陪,大家事先说好的,全身而退是第一位,宁可事情做不成——今天是运气好,赵老头掉了链子,万一出状况,我也就算了,高深和柳在外头,一个都跑不掉。”

昌东说:“是我不好,差点连累大家,流西你别生气。”

其实冒险这种事,本来就是状况百出,很多时候要靠队友间的默契和应急反应共同支撑,真能一一按计划来,也就无“险”可谈了,叶流西抱怨昌东,大半都是为了撒火,但是昌东一句也不争,揽下了全认,她又觉得心疼。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伸出手指就去戳他脑袋,着手处觉得手感不对,奇道:“你头上是什么?”

她欠起身子去看。

昌东反应了一会才想起来:“可能是之前被打,留的疤吧。”

还真是,位置在额头侧上方的头皮处,疤长寸许,已经长好了,隐约能看出缝过针,昌东平时老戴帽子,不留心还真是注意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