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天气本应是美丽的,万物繁茂,垂柳扬花,野蜂飞舞。

但今年不一样。

漳河的水浅了,原本湍急的河流,如今变成了浅溪。

大坝已经将泄水道调到最小,原本依仗水利运行的高炉和磨坊如今都是用蓄力和人力勉强维持着,却没有一个人有怨言。

土地已经开始有了龟裂的迹象,山岭中的树木草类都打着焉,将向阳的叶面垂了下来。

河边日夜不停的抽水机如今只是按时开放。

一名农人排在水渠边,面带焦虑,一辆驴车停在旁边,他飞快走到一边去。

这时,旁边突然有人欢呼:“水、放水了!”

大家顿时一拥而上。

两大桶水很快被打上来,他们飞快将桶盖封好,细心地带放到驴车上,都没有抽驴鞭子,而是牵着驴走向麦田去,生怕洒漏了一滴水。

驴车很快来到田间,老人挑着水到麦地里,拿出长柄的木勺,开始一勺勺,从根边慢慢为麦子浇水。

那些管事说了,这样慢慢浇透水,比直接漫灌维持的时间更长,更能增产,耗费的水还少。

旁边的地里也是一样,大家都小心地浇水,他们再也不急着说什么水不够要抢水之类的话了,前些日子,两个村子争水,直接被扣了抽水渠的上水时间。

如今,大家都要听市政那边的调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