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粗识一二。”我说。

“哦?”她显得颇有兴致,“你也为我算一算,如何?”

人怕出名。我生意太好,宁寿县主这样好奇的贵人,我每年都要遇到十几二十个,所以对付他们,我已是经验丰富。

我说:“奴婢虽知晓些问卜之术,但断不敢为县主来算。”

“为何?”

我说:“县主乃贵人,命相乃天机,奴婢若窥觑,非但不得门道,还会损伤阴德,乃大忌也。”

“有这般说法?”宁寿县主讶然。

“奴婢实不敢相瞒。”

“这亦是怪哉,”宁寿县主道,“你不可为我算卦,却能算得军机之事。”

这沈嫄,也不知道她说了我多少。

我笑笑:“那是鲜卑人的卑劣之计,如何能与县主相比?鲜卑人妄图险王师于险境,而王师得佑于天,奴婢问卜乃是顺从天意,故而无妨。县主乃金玉之躯,若加妄测,则违于天道,到时奴婢受惩事小,只恐伤了县主福报。”

宁寿县主看着我,莞尔:“怪不得连沈逸之也夸你,果然伶牙俐齿。”

听得这话教,我忽而警醒。

“奴婢惶恐,不知何德何能,得沈公子如此抬爱?”我羞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