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玉盘坐在床上。

一身白衣,玉簪束发,衬得眉目清冷。

将屋顶少年的低语听得真切,眸子里闪过异色。

这一晚对于这客栈老板而言,注定是个难眠之夜。

血案,还是足足五条性命。

以大秦民风,倒不至于开不下店去,却也可以给街坊婆娘提供足以唠许久的顶好素材,在他耳边絮叨上许久。

王安风在房顶上坐了一宿,官府衙役罕有碰上这种大案子,乘马持火连连奔驰,如火蛇般在街道里头乱窜,倒是好一番景致,这城里头最厉害的是个八品的武官,或是因为遇着个能大显身手的案子,颇为兴奋。

抖擞精神,涉案的人全被他盘问了一遍,那死了人的屋子被封锁,两个腰胯横刀的衙役守在门口,不时打个哈欠,站得倒是笔直。

一直折腾了一夜,天际渐渐浮现白光。

大石帮的行路客被盘问完,押着朝着县衙监狱走去,一个个的神态颇为狼狈,这吴老六一行人出在他们中间,涉及了命案和拐卖良人,恐怕少不得吃些苦头。

少年活动了下身子骨,从客栈屋顶跃下,轻轻落地,并不曾入内,而是转身上了街,这座沉睡的大秦县城在晨光下渐渐苏醒,小摊小贩彼此熟络打着招呼,大秦那种生活的气息,那种满是人情味的氛围洋溢在街道上。

客栈里命案尚未传开,因而还算祥和,王安风寻了热乎的猪肉包子,新做的豆浆,包子拿油纸包了,豆浆盛在竹筒里头,拿着竹片封了盖,两侧穿孔,拿粗线穿了系在一起,走动时候碰撞,发出清脆声音,抱了个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