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落银醒来时,发现自己抱着一只毛绒拖鞋睡在床上。

他头痛欲裂,起身时不小心把手边什么东西推到了地上,傅落银捡起来一看,是他的备用手机。

屏幕上海停留在他发短信的页面,傅落银捡起来看了看。

林水程一夜都没有回复他。

那句夹杂着错字的颠三倒四的句子简直不像是他能发出去的东西,傅落银看了一眼,差点没忍住要把这个手机也砸了。

他一动牵扯得胃也疼了起来,动作也微微顿住了。

他又拿起手机看了一遍。

林水程确实没有回复他。

他的备用机和另一个手机共用一个手机号码序列,他这才想起来,他昨天把林水程拉黑了。就是林水程给他回复了什么,他也看不到。

他点开功能栏,里边自动同步了一个选择栏,明晃晃的几个大字跳出来:“是否从黑名单中移除?”

傅落银沉默着看了那几个字一会儿,退出了页面,然后在输入栏里打字:“发错了。”

三个字一个句号,中规中矩地发送过去。以前苏瑜还是谁来着,总喜欢吐槽他网上打字喜欢加句号的这个习惯,说他像个古板的老学究,看起来非常冷漠,但是他习惯了这样——这也是傅家严厉家风的一部分,他给傅凯发短信,傅凯也会挑剔他的措辞,要求他用语简练不散漫,这样才有做大事的态度。

他从不会为了什么人改变自己的步调,夏燃省下零花钱给他买吹风机,他依然会顶着冬风和班上其他男生抢着第一个去教室开灯,凌晨的天空星星稀薄,头发上会结冰;苏瑜吐槽他打字带句号看起来冷冰冰,他从来没改过。

这二十五年里他没有一次特别失态过,只有昨天他还有一些印象,傅落银把那归结于酒精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