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见赵倚楼做出如此失风度之事,不由微微蹙了蹙眉,“优乔只是觉得公子需要沐浴更衣。~”

赵倚楼看了宋初一一眼,见她规规矩矩的垂着头,便道,“我能带着她去吗?”

“优乔没有交代,公子不必多虑,车队会停下来扎营,供您沐浴,您的奴婢不会离您太远。”湄轻言细语,但是眼眸中已有了不耐之色。

赵倚楼薄唇抿成一条线,静默了片刻,才动了动身子,从马车上下去。

“一月小兄弟……”人一离开,张仪往宋初一身边凑了凑。

宋初一不知道张仪的未来倒也罢了,既是知道,又有心交好,便道,“宋初一,字怀瑾。”

张仪怔了一下,却也并未怪她之前对他谎报名字,直身拱手道,“我痴长你几岁,日后便唤你怀瑾,如何?”

“哈,您太客气了,您哪里是痴长我几岁啊。”宋初一拱手一笑。她只说了上半句,下半句可以接:就您这副尊容,恐怕是痴长我一辈吧!或可接:您看上去分明也与我相差无几。

完全是截然相反的意思,一为讥讽,一为奉承,怎么理解要看闻者的心情了。

一言可以兴邦,利口可以覆国,张仪作为一个纵横家,本身也十分重视语言的巧妙性,宋初一这句不过是玩笑话,他知道有些挤兑的意味,但心里倒是觉得很有趣,哈哈一笑道,“怀瑾真与我相投!你我同困于此,也算是天涯沦落逢知己,我名张仪,字端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