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妈特意从保加利亚空运回来的种,只不过在她家花园里跟批发一样的种植数量和遍布程度大大增加了我心里对它珍贵性的怀疑。

从家里翻墙出逃的少女有些无措地搓了搓自己的双臂,有棱有角的沙粒滚过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想放手又怕自己的狼狈在喜欢的人面前会多流露一分,掩耳盗铃似的把左脚放到右脚面前,想借着黑夜的斗篷遮住一两分就当时来看简直是九牛一毛的窘迫。

胡遥当时就看傻在了原地,或者说是吓傻在了原地。

她知道自从出事以后成辕对这个自己平日里本就爱护有加的妹妹的看管到了多密不透风的地步,更知道那栋由于父母繁忙常年不驻,只留了一堆保姆和一对相互依存的兄妹的小洋房别墅花园内围的玫瑰丛有多么荆棘遍布,倒刺横生。

这么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孩子,是怎么穿着一套薄薄的睡衣跨过了荆棘丛再在她哥眼皮子底下翻过了两米多的铁栏一路光脚奔到这里来见自己十七岁的心上人的?

胡遥还没来得及细想是什么让自己照顾了两年的大小姐突然有了那么强的战斗力,对面的人已经被她的沉默耗尽了耐心,有些急切地伸出双臂,又怕被什么人发现似的放轻声音,那声音轻透得像被她手掌穿过的一抹月色:“你再不抱我,玫瑰就要难过了。”

胡遥依旧痴愣着没动,我猜测她那个时候被铺天盖地袭来的心疼和震撼淹没了全身的感官。

成鞠冲她勾了勾手:“你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