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又挂着那样对外标志性的笑,温和礼貌,眉眼稍弯,开口不多,偶尔应答对面的人嘘寒问暖。

我妈留给我的是一个后脑勺,一头长发铺撒在背上,似乎是去新做了什么款式,烫的弯弯曲曲,波浪卷被店里的白炽灯照的隐约泛光。她的声音混在一片嘈杂里断断续续传到外面,没有以往那么多年的尖锐刺耳,低软却很精神,说到兴起时肩膀会微微抖动,应该是在笑。

她过得似乎比离婚前要快乐。

旁边还有一个背影,穿的黑色大衣,坐下比我妈高了大半个头,两寸长的头发,肩宽背瘦,打得笔直,时不时往我妈碗里夹着菜。

两个男人都不多话,默默听着桌上唯一一个女人的絮絮叨叨。

父子不是原父子,夫妻不是原夫妻,这三个人坐在一起却比以往十几年的任何时候都更像一个其乐融融的家。

我应当是暖厅外寒天里的过路人。

这样才刚刚好,画面不适合有第四者的加入。

目之不尽的沿江人行道原本可以照着我来的轨迹将我原封不动地送回去,如果我哥没有在我妈起身上厕所时抬眼看到我的话。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把帽子给戴上,免得他平白担心我着凉。

对面的叔叔在吩咐服务员加汤添菜,我在我哥准备(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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