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亏的是别人,放在齐晗这里吃亏的永远是他自己。

我起身,把椅子哗啦一声拖向窗边的书桌,打开书包扯出一堆试卷,背对我哥,无声地对着他的双标发脾气。

我不要讲道理,爱到骨子里的感情面前讲不得道理,喜欢的人安危有恙时还能泰然自若分析道理的人是傻/逼。

只要大脑还能分泌多巴胺,人性在理性面前永远都占据着上风。

日落西山,我从最后一道理综大题里抬头透气,三月微风依旧料峭,我哥均匀的呼吸从耳后传来,我赶紧起身关了窗子。

回头,他果然靠在床头睡着了。

怕把他吵醒,我步子像车轮碾过地板,后跟先着地,翘着脚趾轻手轻脚走过去,盘腿坐在地上,靠着床沿端详我哥的睡相。

那张脸因为失血过多的伤口尚未痊愈依旧没有太多血色,橙红色的夕阳被窗栏分割成规则的条形顺着书桌,地板和手臂攀到他左侧下颌骨,半边耳朵被初春的暖阳晒得微红。少年人独有的皮肤上细小的白绒毛在那张苍白的脸上也被镀了层暮色。或许是梦到了什么,两颗眼珠子就算被眼皮盖住了也还是会不安分地挪动两下。

黄昏烂漫时,心里涌的尽是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