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给人的感官实在不太好,因为格外明亮的色彩强烈对比之下,猛然一眼看上去很难不受到冲击。

宗祈感觉自己受到精神污染,思绪沉沉浮浮,愣愣地盯着画面出神。

直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捡起地上的遮光布搭在画架上,将画面尽数遮住后,黑发青年才惊觉自己冷汗已经淌了一背。

“这还是幅未完成的作品,暂时没有到可以问世的时候。”

好听的男声从他身侧传来,有如山间冷泉叩击松石,低沉磁性。

“抱,抱歉,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

宗祈结结巴巴的开口,却在抬眸时愣住。

画架旁站着的人又瘦又高,面容被阳光切割出莫辩光影,白色头发扎在脑后,细长的眼镜链垂落,中和了侧脸的阴柔冷郁,平添一丝禁欲的书卷气。

他只穿着一袭再简单不过的白衬衫,肤色却比布料更加苍白,白到有些病态。袖口挽到手肘,衬得手臂上青色的血管触目惊心。

甚至不需要自我介绍,宗祈就在心里自动将对方和画室门口的名字契合。即使对方看起来年轻到很难和“教授”这两个字联想到一起。

“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