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莎市,一栋靠近底特律河的高层公寓里,东方涓正坐在书桌前,电脑屏幕上是刚开了一个头的长篇小说《失贞》:

引子

这件事已经过去快二十年了,可在我的记忆里,它鲜活得就像发生在几个小时以前一样。那是一间小得只能容纳一张单人床,一张写字台,和一个小小的书架的房间。由于年代久远,墙上的白色油漆有的地方已经脱落,露出下面黄色的水斑。咖啡色的窗帘把上午的阳光挡在外面,室内昏暗暧昧。当时我正躺在床上,和一个男人。黑暗中,男人的眼睛显得很亮,像目光炯炯的鹰。

“进不去。”他叹口气,从我身上滚下来。

“怎么会?”我咕哝一声,抬起胳膊抹去额上的汗水。

已经是第三次了。前两次,他还安慰我,说可能太长时间没做了,身体不适应。我心里清楚,是那层膜挡着。他当然不会想到,已经有过两任男友的我还是个处女!

第二天,我瞒着他自己悄悄跑到学校医院检查。女医生让我躺下,叉开腿,戴着橡胶手套的中指伸向我的下体。

“进不去。”还是这句话,不同的是用英文。

“切开。切开行吗?”我指的是那层扫兴的处女膜。

“你要放松。我怎么可能切开你的肌肉呢?”

“放松,放松就可以吗?”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