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想忘记,因为那样就不会再痛苦;现在他发现不爱不恨,那他连抱怨的资格都被剥夺。

“……为什么。”言宁泽眨了眨眼,双手松开,任由掌心的莲子滚落一地,一颗一颗就像他内心无法分拣的复杂。

“为什么要让我来选?”明明你从来没有给过我选择的机会。

“你做过吗!你做过吗!有没有!”

“没有、没有、没有……你别哭。”

言宁佑身型一矮,膝盖磕向地板,伸手想要去抱言宁泽时,躬身将自己蜷起的男人已经暂停了外界事物的接收。

——他想和过去告别,名为“过去”的幽灵却从未将他放开。

“不是我,怎么可能会是我。”言宁佑悬于半空的手臂僵在原位。他知道自己不是好人,他伤过人、碰过毒品、策划过谋杀,他干过太多坏事,以后必然会去到地狱受罚。

可在此之前,他也有不想遇上的懊悔。

炖在锅中的排骨闷声作响,摆于桌面的花束芬芳扑鼻。

言宁泽把自己无处收敛的情绪捡起,从湿润的掌心、洇开的布料上轻轻拽开。等他从足以呕出灵魂的压抑中抬头,挂在面上的泪痕轻易地被抹掉。他眼角发红,喉咙干涩,微微气喘的哭嗝敲打着沉默。

绕在一旁的言宁佑有点摸不准哥哥的想法。他把饭盛好,碗筷摆齐,入口的浓汤里化着散开的肉片。

胃口不是很好的言宁泽只喝了碗汤就放下,暂空的情绪自言宁泽的面上抽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