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涯的眼里装满愧疚、忏悔还有悲伤、无助。良久,两个人都没有说任何话。

朦朦胧胧的屋子里,被万般的寂静包围。钦涯不敢目视荷衣的那双没有任何情感的眼睛。他情不自禁地揽她入怀,“跟我走好吗?”

“你要征求我的意见就放了我,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荷衣平静道。

他抱着她,一直。泪水从他眼角滑落,一颗一颗滚烫的热泪落在荷衣的衣襟上。他突然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一无所获。

“我放你走,你要去哪里?”君钦涯无力地问道。想通了,彻底的通了。他不想再在风雨血腹中活着,不想再伤害任何人。他突然觉得连抱住荷衣的力气也没有,只是轻轻的、温柔的揽她在怀里。更何谈争斗天下?

心无力的时候,什么事都没有力气做。

荷衣保持沉默,依在他怀里不哭不闹,不反抗,不主动。钦涯这样温柔地抱着她,良久都没有松开。这个会让所有女人满足幸福的怀抱对荷衣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他感受着她的气息,感受着她的心情。他决定放过她,强求不难,却会伤了她也伤了自己。

“保重!”钦涯说罢,松开怀抱,放开了荷衣,强装出微笑,用最温柔的眼神注视着荷衣。

“从今天起你自由了。”说罢,他狠下心转身欲离去,“不管怎么样,我们拜过堂。在我心里,你会一直是我的妻子。”

他痛心的迈着大步向门外走去。他要狠下心,离去。他不想荷衣越来越讨厌她。当他大步、大步地走向门外时,强忍的泪水像暴雨密密麻麻地落下。在他开门的那一刻,他突然转头发疯般冲到荷衣的床前,“衣儿,我不想没有你。”说罢,他温柔地吻她。

是,是内心真实的爱意,是他把持不住的真情。他吻得那么温柔,那么悲伤,一边吻她,一边热泪盈盈。弄得荷衣的脸都湿露露的。他怕弄到她的伤口,小心的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