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后看到伫立的君钦涯,转头对荷衣笑道:“陪你看夕阳的人来了。”

荷衣寻向妃后的目光望去,是君钦涯消瘦憔悴的身影。稍后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儿臣给太后请安。”他微微屈身。待妃后感应到他话语中的礼貌后,她笑道:“平身吧,颢琰王这是来接衣儿回府的?哀家这凤行宫住起来比颢琰王府还要舒服,衣儿都不想走了。”而后,她又心想,怎么他突然转性,说话不再暗里藏刀?

“太后!荷衣改日再来给您讲故事。”荷衣说罢,起身向妃后行礼。再这样躲下去也不是办法。

妃后倾国倾城地笑道:“你们回吧,哀家再留你就成罪人了。”

荷衣是一个人走在君钦涯的前面。前面有丫环领路,后面的君钦涯一直沉默。若大的皇宫,是不可以将轿子抬进来。候在宫外的阿泰见颢琰王和王妃一前一后。

前面的荷衣一脸深沉。

后百的君钦涯满脸的无辜。

“王妃请上轿。”阿泰对前方的荷衣施礼道。跟在其后的君钦涯站在轿前,看着荷衣冷漠的身影,凉意直冲背脊。他想,这一点算什么?之前他对她何止是冷漠,简直不是人所为。从未有过的内心谴责,从荷衣进皇宫一直到现在,足足折磨了他半个月之久。如今见到荷衣了,他的自责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更深了。

荷衣现在对他的冷漠是他自找的,自找的。然,他心痛,如被拉进一个巨大的旋涡,被狂风撕破了体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