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嗣正想叮嘱李沧多注意,余光忽然发现高楼下方起跑的地方,还有一匹马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周边的看客,从左凌泉身上回神,渐渐也发现了赛场边那道截然不同的身影。

只见那匹威武非凡的骏马,昂首挺胸站在球场上,四蹄如同扎根大地,稳如山岳纹丝不动。

但作为一匹马,纹丝不动显然不是什么好的形容词。

赵槐安右手球棍左手马鞭,如同铁塔似得坐在马背上,面色涨红发紫,没有任何动作,浑身却被汗水全数浸湿。

很显然,赵槐安的马,刚才根本就没动。

眼见起云台的王公贵子把目光都投了过来,再不做点啥非得传为笑谈。赵槐安连忙收起球棍,抬手拍了拍,喝彩道:

“左公子好身手,赵某已经让了一球,接下来可要动真格的,公子小心了。”

左凌泉方才没注意赵槐安,还真以为赵槐安不动是故意让着他,抱拳道:

“赵兄承让。”

赵槐安爽朗一笑,目光却看向坐下的烈马,额头豆大的汗珠往下滚,显然心里在求爷爷告奶奶,祈求这匹马别坏事儿。

进球之后,按规矩露台上的老太监,马上就会抛出第二颗,只是方才被左凌泉惊到了,导致比赛暂停了一会儿。

此时露台上的老太监,拿着藤球准备再次抛出,但尚未出手,又回过头去,侧耳聆听,当是长公主说话了。

众人安静等待,老太监再次转过头时,便和煦开口道:

“左公子功夫着实了得,但击鞠意在强身健体、人人参与,您这么打,其他公子都得回看台当看客,以老奴所见,有仗着武艺欺凌弱小之嫌。要不咱们把规则改一下,藤球落地再次弹起,方可夺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