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喜爱女郎,或许会有那么一天。他和某个女子成亲,相濡以沫度过一生,绝不做父皇那样的人。

可他分明只对男人有感觉。既然这样,何必平白拖一个清白女郎下水,在宫里日日对镜话凄凉?

燕云戈却显得不信。他不再说话了,而是静静看着陆明煜。

瞳仁很黑,让陆明煜想到了深深潭水。只是其中并没有能将人拖进去溺毙的攻击性,唯有淡淡悲伤。

陆明煜心中挣扎。

信、不信……

燕云戈轻声道:“陛下,已经这个时辰了,还是早些安歇吧。”

陆明煜瞳仁一颤。他心中的天秤倒向一边,满心只剩对燕云戈的痛惜怜爱。他不无惆怅地想,燕云戈从前是草原上的海东青,如今却只能留在深宫里。诚然,燕党自作自受,如今已经是燕云戈最好的结局。可雄鹰被折去翅膀,到底令人惋惜。

陆明煜搂住燕云戈肩膀,让两人身体贴在一处,体温都融在一起。

“不会,”他认真地、郑重地告诉燕云戈,“云郎,我知口说无凭。可往后你我还有百日、千日,你总会知道,我与你说的都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