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早就关门了,祁殊翻/墙跳出去,沿着学校外的商业街溜了一圈,终于在一个小角落里找到了坐在墙根底下打算夜不归宿的室友。

贺衡看起来心情很不好,身边空的啤酒瓶得有七八瓶,手里还拎着半瓶,仰头看见祁殊来了,就伸手递给他:“来一口?”

这瓶贺衡已经喝过了,祁殊也没介意,接过来喝了一口,又静静地站了一会儿,看着他问:“是想让我扶你回宿舍,还是在这儿陪你再坐一会儿?”

贺衡仍旧仰着头,好像是想了一会儿:“坐坐吧,不想回去。”

祁殊就学着他的样子也在他旁边坐下,后背倚着墙。

刚刚那半瓶已经递给人家了,贺衡也不好意思再要回来,好在地上还有两瓶没开的堆在墙根。他又开了一瓶,跟祁殊碰了一下,灌了自己两口。

从他这个角度往外看,正好是一家烧烤店,桌子摆到了店门外,拉着几盏灯,灯底下一桌桌的人谈笑风生,时不时碰杯,时不时大笑出声。

衬得这一处连灯都照不过来的墙角越发冷清。

“我妈不想离婚。”

贺衡声音轻轻的,好像只是在单纯地聊着天,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他到底有多难过,“为什么啊,明明她是最应该想要离婚的。”

祁殊没说话,只把手搭在了他的背上。

这种家长里短,除了深涉其中的人,谁也没法指出到底该如何去做——哪怕这条路已经很明显了,也总会有各种各样的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