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噩梦中惊醒,心脏砰砰砰跳得胸口发疼,晏凉愣神了许久,摸了摸好端端的脖子,才稍稍回过劲儿来,刚过寅时,还早得很。

再不想睡了,他索性咽了几口冷茶提神,端坐于榻上调理灵息,见东边天空隐隐泛白,便起身洗漱穿衣,整理妥当后又踱到厨房想准备些早点,还未走近,便闻得阵阵米香。

细微的火光在将明未明的空气里跳动,炉灶上白汽蒸腾。

“怎这么早?”话音刚落,晏凉没忍住打了个哈欠,一双睡凤眸水光涟涟,隔着淡淡白烟,是柔和的慵懒。

四目相对又匆匆移开,狭长的眸子盯着跳动的火:“我早起惯了,无事便来熬粥。”

如此说着,江为脑中闪过梦的残影,好巧不巧,他也做了噩梦,醒来后便再睡不着。

“劳晏前辈稍等片刻,粥就好了。”

“嗯,有劳。”晏凉摸了张矮凳在饭桌旁坐下,用手支着脑袋,百无聊赖的望着窗外渐渐明亮的天光,在寂城,是没有鸟鸣的,晨光里只余灶台上咕噜咕噜的米粥翻滚声。

莫名觉得很安心。

在原本的世界,晏凉几乎没体验过所谓家的温暖,尤其是母亲重组家庭后,自己更像是个多余的废人,从没谁愿意一大早为他熬粥。

这么想想,这个穿书的世界虽然危机四伏,但也不算坏。

兴许是琐碎的烟火气让他觉得舒服,晏凉又连打了几个哈欠,竟迷迷糊糊在饭桌上支着头打盹……

“晏前辈,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