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留着,等初一领了压岁钱,我再告诉小舅舅。”季凉居然还学起人家卖关子了。

二公子哭笑不得:“好,给你封个大的。”

两人一见面,阿成便插不上话了,这两年的时光就似不存在般,丝毫没有拉远舅甥俩的关系,一别经年再见,彼此只觉得更亲近,有说不完的话喝不完的酒。

可二公子言笑晏晏的背后,似藏着浓得化不开的烦愁,即使他极力收敛,眉宇间的阴霾却掩盖不住,季凉觉察到了却不点破,只道是小舅舅不喜欢时川这个地方,回来过年也是应付了事罢了。

一行人回到季府,二公子例行公事的去见了家主,直觉得两年不见,这姐夫的目光越发狂妄且阴鸷莫测,似利刃般落在他身上,要将他身上瞧出几个窟窿。

这肆无忌惮的目光里,似还有些不可告人的意思,二公子却不想往深了想,免得恶心自己。

他待了片刻便受不住,以路途劳累为由欲告辞,家主却摘下银丝手套,为他沏了杯上好的银冬茶,二公子睹见,对方手背上爬满乌青的鬼线,一路蔓延到收紧的袖口里。

二公子眉头微蹙,并未接过茶,姐夫嘴角抽了抽,桌上的茶杯砰的一声裂了,滚烫的茶水汩汩淌了下来,溅到他自己手上,他却混不在意一笑:“珂儿,有件事想拜托你,也只有你能做得到了。”

顿了顿又笑得别有深意:“想必,你姐姐若还在世,也会同意我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