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凉将头搁在他肩膀上,嗤的笑了:“你真是记仇。”

“……?”

“不过是我当年的醉话,你就记了这么多年。”

“前辈的每句话,我都记在心上,不会忘。”

“这是要做什么?“晏凉的声音有点懒懒的,缠在季珂肩窝处。

季珂沉默一瞬道:“前辈待度昱温冉亲和随意,却总不肯与我多言,对我也处处提防,我记着,若有天前辈恨我入骨不再与我说话了,我还能有个念想。”

闻言,晏凉怔了怔:“你这般说,倒是让我心怀愧疚。”

“正是,这样前辈才能待我好些。”

“……妄想。”晏凉低低一笑,其实他心里清楚,他待季珂的好,比待温冉度昱要多得多,只是这种好是不是季珂想要的,他就不得而知了。

“前辈,你若乏了,便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走出冗长阴暗的石道,天地豁然开朗,正月十六,月光如洗。

季珂沉水出鞘御剑而行,傅玄良被他从玲珑身上提起来,漫不经心的吊挂在半空中,晏凉看了一眼,心里啧了啧,也不再多管。

他这男主,也忒孩子气了。

晏凉打了一会儿盹,又睁开眼睛,还在天上飞着,月光已经没了,也不知到了哪儿,天上飘着细细的雪。

“我们去哪儿?回家么?”模模糊糊间晏凉揉了揉眼睛,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