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知根知底,又知晓旧情的女子总比其他人要好上许多,至少,他不必忧心怎么去相处,也不必担忧内宅的事。

面上冷清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一些,就连一直紧绷着的身形也变得逐渐放松,他低头看着崔妤,道:“走吧。”

说完。

陆承策率先掉马往城门外去。

而崔妤在他转身之后便落下手中的车帘。

车夫重新赶起了马车。

车轮压过地面发出“轱辘轱辘”的声音,马车内另有红泥小炉煮着茶,崔妤面前的丫鬟名叫顺心,她这会跪坐在垫子上,一面拿着小扇扇着红泥小炉,一面拧着眉同人道:“小姐,您又何必如此?”

“您这些日子可没少受什么委屈,倒不如把那些委屈都同陆世子说上一番,保不准他还会心生怜意。”

崔妤闻言却只是轻笑一声,她纤细的指尖落在膝盖上,声音十分温柔,“你不懂。”

“他从来不理会这些,与他说这些,不过是白费口舌罢了。”她说这话的时候,起初声音还是十分寻常的,可余光在瞥见脚边摆着祭拜用的红烛纸钱,眼神微冷,就连声音也跟着冷了下来。

“他这个人啊,在乎的东西不多,陆家那些亲人,还有便是……”崔妤伸手拿起一角纸钱,紧紧地握于手中,“顾珍。”

熟稔的两字,却被她说得咬牙切齿,偏偏她的面上始终保持着一抹温和的笑容。

崔妤闭起眼,缓和着心中的情绪,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小手轻轻抚平着手里微皱的纸钱,弯腰放好,继续说道:“要打开这个男人的心扉,便只有和他站在同一条线,忧他所忧,担他所担,让他行事不必有后顾之忧。”

“可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