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惊喜地呼喊,那白衣转过身来,却露出一张熟悉而令她僵在原地的面孔。

宛如黑玉雕成的修长螭身盘树卧石,尾巴将尸体尽数卷走,螭首安静慵懒地低垂俯视,在它身前,裴液还剑于鞘,皱眉道:“商兄、邢大人,你们还好吗?”

“你为什么穿着祝师兄的衣服?他人呢?”邢栀快步走上前,握住裴液的手臂,裴液低下头,这只因不自觉用力而关节发白的纤手在微微颤抖。

“祝师兄……他不幸罹难……邢大人,你节哀。”裴液低声道。

小臂上紧握的手一下子松开了,邢栀眼滞唇白,无意识地游移了一下目光,又放回裴液的脸上,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商浪及时扶住了她,扭过头,看了看裴液凝霜浴火的手,又瞥了瞥那柄剑,最后飞快地抬头沾了两眼黑螭:“裴兄弟,是,怎么回事?”

这个之前被视为累赘的少年,短短一天之后便以如此姿态杀到,实在有些颠覆他的认知。

他甚至有些想伸手向这张脸,看是不是祝哥儿又在易容捉弄人。

但若真是祝哥儿,清场这些黑袍人又用不了这么“久”的时间。

裴液沉默了一下,掏出玉坠交到他手上,道:“以后再说,这是祝师兄的遗物,伱们收好,换个方向离开。后面有人在追我。”

邢栀忽然紧紧抓住他的手臂:“他是为什么而死的?”

裴液只好简略道:“烛世教在谋求孵化一枚可怕的丹田种,我和祝师兄把它带了出来,他是为了阻击追兵。”

“那东西现在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