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衍提醒了他,整个金陵所在的宁州都被势族控制的州包围。

如果有一天势族真的犯上作乱,只凭京师的禁军,他只怕难以抵御。

而一旦败了,窦唯之流会放过他吗?

到时候,对他而言,唯一安全的地方便是燕王控制的燕州了。

“糜爱卿一语惊醒梦中人,朕这段时间真是糊涂了。”赵恒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只是,形势恶化到这般,他能给燕王提供的东西已经很少了。

不是他不想给,而是给不了什么。

想到这,他越发后悔。

原本,他以为大颂江山都在自己的控制中。

所以无论是势族还是燕王,他都不想让他们成为自己的威胁。

于是他采取了平衡之策,令他们相互掣肘,自己渔利。

但他太过一厢情愿,自己坐收渔利的前提是他有绝对的力量能控制二者。

可他却犹如一个垂垂老者,挥着鞭子驱虎吞狼。

一旦虎狼回头,他便只是它们嘴里的肉。

“皇上能及时醒悟尚且不晚,如果再与势族暧昧,弹压燕王,只怕燕王的心便真的要冷了。”糜衍躬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