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解地看他:“可公子从前一向不愿我来。”

公子:“我现在愿了。”

我:“……”

他既然这么说,我也只好遵命,继续为他擦拭。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公子的身量似乎又比上次所见长开了些。他的骨架很漂亮,肩背虽宽,却并不似外头大汉的那般虎背熊腰,线条结实匀称,很是赏心悦目。

不自觉地,我又想起了沈冲。在河西的路上,我也是这般为他擦身,可惜好景不长,后来我就再也没有服侍过……

“你又走神。”公子忽而道。

那嗓音很低,震响在耳边,犹如风撩过头发。

我回神,愣了一下。

方才顾着想事情,不自觉地跟他挨得有些近。他的头微低,我的脸颊几乎能触碰到他的呼吸。

“谁走神了。”我掩饰道,胡乱地再给他擦了两把,将巾帕放到盆里,一边洗一边揶揄,“公子还有半身未擦,不若将袴脱了吧。”

“嗯,好。”公子答道。

我未想他这般回答,愕然。

回头,却正遇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公子伸手过来,将我手里的巾帕接过,片刻,懒洋洋地走回屏风后面。

“袴都湿了。”只听他嫌弃地说,“你这般笨手笨脚,日后还是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