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庭?”国师眉头皱得愈发紧了。

“当时您那位老友离开之前,不知是因为察觉了什么,故而留下一句‘悦城须有真人镇守’,而那时秋官正还在京城,只有苏神君游历至悦城。”云迹道人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道:“为了留下苏神君,中官正许给了他些许承诺,其中一条,便是将他在悦城的开销,尽数记在司天监头上。”

“什么?”国师面色微变。

“中官正觉得,苏庭这人是个俗人,须得给他些许便宜。”云迹道人低声道:“当时弟子也觉不妥,但中官正则认为,区区悦城,凡俗之地,苏庭不过一人之身,吃喝玩乐而已,又不是搜集天材地宝,想来他再能花费,也不过数百两银子罢了,骗得他欢心,自然稳赚不赔。”

“中官正自以为看透了他,只怕还是把这苏神君给想得简单了。”国师冷笑了一声,道:“账单在哪儿?”

“在这儿。”云迹道人双手奉上,神色古怪。

“这……”

国师脸色难看,越是翻看,越是难看,咬牙切齿,道:“这厮花钱向来小气,现在钱不是他的,倒是用得爽快。”

说着,国师将账单甩到云迹道人胸口,喝道:“你告诉中官正,这笔花费从他的俸禄里扣。”

云迹道人倒吸口气,心中为中官正感到惋惜,心想:“只怕这位中官正这三十年里,都领不到俸禄了。”

这个念头才落,云迹道人又想起一件要紧事,暗道:“虽说他已能辟谷,但日常花费总是难免,等会儿得让余乐先把我这点儿积蓄送回宗门里头,免得他老人家过不下去了,来找我借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