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担心‘母河’能不能回到最开始的地位,不如担心……这场战争该怎么结束。”田谕抬起头来,看着四面八方漂浮着的“源煞”,他痛苦的咳嗽一声,沉闷道:“东皇的铁骑正在冲击着母河的防线,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他,如果我们能够杀死他,那么这场动乱,至少能够告一段落,西方边陲的民意已经出现了问题……杀死东皇,我们还有机会去补救。”

整片草原,都弥漫着“源煞”。

这股瘟疫,象征着东皇的降临,而没有人比田谕更清楚,源煞的数量到底有多么庞大……在龙牙山以追煞符清缴当地煞气,足足花费了数个时辰,还只是一点残余,而根据后续的推演,整片龙牙山石壁,应该都被源煞所布满,真正的煞气凝聚,应该不是雾状棉絮,不是气态,而是水滴,甚至可能是凝固的结晶,这样的一颗结晶,掌握在东皇的手中,会带来比铁骑冲杀更大的灾难。

他是一个彻底的毁灭者。

而唯一能够制裁东皇的,就是两千年前,就站在黑暗对立面的那个人。

田谕望向母河的方向,喃喃道:“乌尔勒……”

……

……

“嗖”的一声。

东皇的面前,多出了一道漂浮的黑袍身影。

宁奕也披着黑袍,只不过他的袖袍之间,溢出清脆的噼啪声音,灼目的雷光,神性,剑气,映照得他面颊时而发白,他的身上没有东皇那样的阴翳,更像是一道纯粹的光。

两人之间,相距不过半里,却像是隔着一道天堑。

高空凛冽的风气,吹动东皇和宁奕的衣袍,鬓发。

两人身下,是互相厮杀的铁骑,东皇的“旧部”——那些从不知名黑暗之中爬出的古老铁骑,数量源源不断,只要那团源煞黑雾未曾散去,这些铁骑似乎便不会穷竭,而母河的战力已经倾巢而出,漫长战线之中,已经有溃败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