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泾渭分明的分水岭。

黑与白。

暗与光。

“我已经……赢了。”东皇看着宁奕,一字一顿,声音愈发宏大,道:“到了现在,你还能像之前那样,以为自己象征着光明吗?你看得到西方边陲那些人现在愤怒的神情吗?乌尔勒,到了现在,你还觉得……自己当初没有做错么,母河没有做错么?”

他看着宁奕,像是看着当初那个戴着狮心面具的男人,此刻像是回到了两千年前,脑海里浮现的,是在天神高原厮杀到最后的画面。

当时那个戴着狮心面具的男人,居高临下,对着自己宣布着他的胜利。

而现在情况反了过来。

东皇笑了起来,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下,前赴后继的死去的人,那些被自己铁骑埋葬的生命,被吞没在源煞的洪流之中,复仇的快感填满了胸壑,现在他更想要看到“乌尔勒”的受挫。

然后他抬起头来望向宁奕,想从对方眼中看到痛苦。

然而并没有……宁奕的眼神深处有着诸多遗憾,知晓了前因后果之后,他便一直沉默。

那团悬浮在所有人面前的源煞气息,还在倒映着这里的景象,于是宁奕沉默,所有人都能看到他的沉默,这位在母河青铜台一战“天神下凡”的年轻人,被符圣,白狼王,认为是第二个“乌尔勒”的年轻人,在东皇的语言之下,已经无法开口,无法还击。

这样的一幕,已经印证了东皇所说的事实。

在西方边陲,更多不愿相信的人民,神情苍白,心神受挫。

大雨摇曳。

宁奕缓缓开口。